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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觉到打量,老妪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。
“失礼了,老夫人。”莫问捂着嘴歉然一笑:“我只是惊诧您虽削瘦,可这身体却丝毫不单薄,感染上这么厉害的疫病居然都能自行恢复,真是了不得!”
老妪的脸上浮上一抹尴尬的神色,眼睛不敢直视莫问,眼神倏地飘忽的找不到归处。
为何是这种表情?
暗暗思忖片刻,莫问的眸中流光闪烁,惊呼道:“老夫人,等这次瘟疫过去之后,您怕是会变成这李家村鼎鼎有名的人物呢。到时候说不定会有许多人登门求见,只为一探您的真容。”
“啊?”老妪不明她话中含义。
“您是我们见过的第一位不药而愈的老者,身体康健于其他同龄人。您看,您都染上了这般可怕的疫病,现在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。”莫问挑了挑唇,语气夸张地道:“老夫人,您是有所不知,域上的那些灵医,就爱逮着你们这些天赋异禀、独树一帜的体质者做研究。”
“做研究?”老妪瞪着眼,讶异声道。
“是啊。”莫问弯眼笑道:“而且因为你家那孽障的缘故,在外人眼中你可是已经染病身亡的人。不过,您不用害怕。他们所谓的研究,是不会是把你剖腹验身的。”
瞥了瞥老妪一阵青一阵白的脸,莫问微微抿唇:“顶多就是跟屁虫一样,成天跟在您身后,寸步不离的关注着您的吃喝拉撒,每时每刻查探着您身体状态,贴身分析您究竟是如何练成了金刚不坏之体。”
“这……这这……”心头猛地一颤,似千万把尖针“刷”的一声落在后背、落在手臂、落在每一寸皮肤上,老妪的五官紧紧地皱在一起。
她这一生就好自由,无拘无束的生活,以前连父亲都管不住她。现在老了,如若要被人当怪物那般研究,那才真叫生不如死。
干脆实话实说吧?
浑浊的眼珠在框内打了几个转,老妪一咬牙,抬头望向莫问,嘴角别着拘谨的笑:“莫少主,实不相瞒,我并不是您口中的金刚不坏之躯。”
莫问配合地张大眼,呈满脸问号。
“当我察觉自己身体不适时,我便怀疑自己染上了疫病。”老妪艰难地扯了扯唇角,面露难堪:“毕竟那段时间,太可怕了。”
她稍稍停顿,似深呼吸了一下,才启唇道:“所以,我第一时间吃了‘九叶朱心草’。”
“九叶朱心草?”
老妪微微点头:“是我出嫁时父亲给我的嫁妆,是他年轻时去竹谜林偶然捡到的一株仙草。父亲告诉我,若不小心被毒物伤到,或身染恶疾,服用此草可压制毒性,有起死回生之效。”
收起半信半疑的目光,莫问嘴角噙笑地道:“老夫人,依您言,您父亲对您那可真是舐犊情深,如此贵重之物都舍得交付给您。”
道起父亲,老妪的脸上极速地浮上一层舒心的笑意,认同道:“是啊,我是家里的老幺,头上还有4个哥哥,从小父亲对我便是疼爱有加。”
“既然老夫人您手中有如此救命仙草,”莫问眼皮慵懒的一抬,随即一针见血地道:“那为何不给您的儿媳妇服用,毕竟她可怀着您的孙儿啊。”
笑意凝滞,变成比哭还难看的表情,老妪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,手足无措地解释:“那九叶朱心草只有一株,”眼睛接连眨了几下,又道:“毕竟放那已经几十年了,功效也只是我父亲空口无凭的说说而已,我也是壮着胆子试验。”
“对。”似找到满意说辞,老妪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,嘴角还牵起一抹难看的笑:“对,就是试验而已。”
“试验?”莫问幽幽地看了老妪一眼,眸间瞬间灌满落落大方的神色,笑得亦是温软可人,“老夫人,那恭喜您,试验成功了。”
莫少主明明是在笑,脸上也没有一丝嘲弄讽刺意味,可老妪的心里仍感觉到一股没由来的不自在。
神情自若的转移了话题:“老夫人,今早与您在李小善旧屋相谈,我斟酌再三,对于您说的李小善是处心积虑回李家村报复一事,我越想越觉得您说得在理。”
凝眸瞥了一眼老妪的反应,莫问勾勾唇。
变脸变得极快,眸中淬上焦灼之色,莫问一脸肃穆:“我当下便运用能法派人去鬼南城查了李小善的下落,想抓他回去严刑拷问一番,谁知,却找不到他人了。”
极快的捕捉到老妪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,莫问蹙着眉,语调也变得慢悠悠的,“最有趣的是,查探城门往来记录册,竟然发现李小善自从来了李家村之后,便再没有返程。”
“换言之,李小善现在人依旧在李家村。”莫问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妪,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态,凝眉问道:“老夫人,您知道李小善现在人在哪儿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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